九天帝神良心推荐 第231章（第1页）

br>微凉的风窜过去，蒲公英失去绒白种子的花托轻轻地摇。

他己然熟睡，魈悄悄将空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，漆黑天幕边几片巨型的影子是石门边高耸的山。

巨大的，凶猛的山像是水陆两栖的什么动物，铠甲嶙峋，趴在那里喘着带水腥味儿的吐息，背脊挡住了身后点点京城的火光。

披金戴玉的小公子啊，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披上嫁衣远道而来，在千里之外的清观为人遥遥敬上一柱香的?魈回忆着那首曲子，拍着他的背哼唱。

空很少做梦，梦里的人没有脸，可他都认得。

发髻上插着秋菊样式烧蓝簪的是管家婆婆，家里有个孙子读书聪明，她一吃多了酒就要把人家三岁背诗这档子事拿出来狠狠吹嘘一番;买菜的那位小厮会悄默声扣下几个铜板，第二天老早去买烧鹅吃;还有折玉兰的那位侍女，说要请他去她妹妹十六生辰宴，还有躲懒儿的马夫，爱说些市井里搜刮来的粗俗笑话……还有，还有啊.……听，是金铃的声音响起来了。

叮、叮、叮--还有马蹄踩破门槛断裂的声音，还有什么?哭嚎吗?是谁?母亲吗?不记得了，只记得男人摘下了纱帽，用粗砺的手抹掉他的眼泪。

"空，不许哭，”他先是训，一根根坚硬的胡须抖落几下，然后猛然变得温柔，“你要活下去，明白吗?”为什么?为什么呀?他不敢问，也不能问。

最后一支舞的报酬是与陌生县令成婚的婚书。

--一张以家为代价的丹书铁契。

他惊醒，晨光熹微，自己手里紧紧抓着身边人的衣袖，再往上看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臭脸，眼底两道乌青。

“醒了?”魈挑眉，他赶紧坐首身子低着头道歉，五指不安地揉捏衣摆。

想象中的训斥并没有到来，夜叉大人揉揉他的脑袋，越过他把鸡窝端起，转身回了屋内。

“洗漱，吃早饭。”

“嗯?"黄茸茸还愣在原地，鼻子里无意识发出一声